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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日期:2025-10-11 03:26 点击次数:54

妹妹研究生毕业,我包了五万的红包庆祝,妈妈让我给高考失利的弟弟:你弟说不买最新款的手机电脑就不复读了

我给考上研究生的妹妹包了五万红包,庆祝她前途似锦。

妈妈一个电话打来,语气理所当然。

「你弟高考没考好,说不给他买最新款的手机电脑就不复读了,你那五万先拿来给他买」。

我拒绝后,她开始在家族群里哭诉我冷血无情,咒我嫁不出去,老无所依。

我看着手机,笑了。

妈,别急。

等我回家,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「冷血无情」。

也让你知道,这五万块,你们当初是怎么也想不到的来路。

我在上海打拼了六年,从一个月薪六千的实习生,做到了年薪四十万的项目经理。妹妹林晚研究生毕业,是我家祖上三代出的第一个正经文化人,我打心底里为她骄傲。

我特意请了年假,从上海飞回老家,参加为妹妹举办的毕业家宴。

家里请了三桌客,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。酒过三巡,我当着所有人的面,拿出一个厚厚的红色信封,塞到林晚手里。

「小晚,恭喜毕业。这是姐给你的毕业礼物,也是你未来的发展基金,五万块,别嫌少。」

林晚的眼睛瞬间就红了,她捏着那个红包,手都在抖,「姐,太多了,我不能要。」

我按住她的手,拍了拍:「你应得的。拿着,以后在外面,别委屈自己。」

周围的亲戚们立刻爆发出善意的哄笑和夸赞。

「林昭出息了啊!」

「还是女儿贴心,你看昭昭多疼妹妹。」

妈妈王秀兰坐在主位上,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菊花。她端着酒杯,挨个跟亲戚们炫耀:「我们家昭昭,从小就懂事!现在在大城市工作,有本事了,也没忘了家里人!」

那一刻,灯光很暖,饭菜很香。我看着满脸笑容的妈妈,和激动得说不出话的妹妹,心里涌上一股暖流。我以为,我们这个家,终于有了一个温馨和睦的模样。

家宴散场,亲戚们三三两两地离开。我帮着妹妹收拾碗筷,妈妈把我叫住。

「林昭,你跟我进来一下。」

我跟着她走进卧室,她顺手关上了门。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,在门关上的瞬间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我无比熟悉的、理所当然的命令口吻。

「你把给小晚那五万块钱,先要回来。」

我愣住了,以为自己听错了,「什么?」

「我说,让你把钱要回来。」她重复了一遍,声音里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。

她走到床边坐下,自顾自地说:「你弟林晨,今年高考没考好,才三百多分。这几天正闹脾气,饭都不好好吃。」

我心里的火气「噌」地一下就冒了上来,但我还是压着性子问:「这跟小晚的钱有什么关系?」

妈妈抬起头,用一种「你怎么这么不懂事」的眼神看着我:「你弟说了,要是不给他买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和外星人电脑,他就不去复读了。他可是我们老林家唯一的根,他的前途才是天大的事!你那五万块,正好拿来给他买,让他安心复读。」

荒谬。

巨大的荒谬感像一盆冰水,从我的头顶浇到脚底。妹妹二十多年寒窗苦读换来的奖励,在她眼里,还不如那个废物弟弟用来打游戏的工具重要。

我气到发笑,直接拒绝:「不可能。妈,那钱是给小晚的毕业礼物,是她凭自己本事挣来的荣誉,谁也别想动。」

我试图跟她讲道理:「林晨想要手机电脑,可以。但他不能用自己的前途来威胁家人,这是敲诈。」

妈妈的音量立刻提高了八度,尖锐得刺耳:「什么叫威胁?什么叫敲诈?你弟那是上进!他要好的学习工具,有错吗?你一个月在上海挣那么多钱,给你弟花点怎么了?你是不是看你弟没出息,就瞧不起他了?林昭,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!」

她的话像一把钝刀子,一下一下割着我。

就在这时,弟弟林晨的房门「吱呀」一声开了。他穿着个人字拖,头发乱得像个鸡窝,睡眼惺忪地靠在门框上,斜着眼睛看我,嘴角挂着一丝嘲讽。

「姐,你不就是仗着自己多读了几年书,在上海挣两个破钱么?有什么了不起的。」

他打了个哈欠,慢悠悠地补充道:「你不给我买,行啊。我这辈子就烂在家里,哪儿也不去。看咱家以后指望谁养老送终。」

「指望你?」我看着他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,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怒火终于爆发了,「你拿什么复预?拿你那三百多分的成绩单吗?还是拿你通宵打游戏,白天睡不醒的精神头?」

这句话像点燃了火药桶。

妈妈「嗷」地一声就从床上蹦了起来,冲过来捶打我的胳膊:「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!你怎么跟你弟说话的!他没考好心里正难受,你还戳他心窝子!你翅膀硬了,忘了是谁把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了!」

林晨则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狠狠瞪了我一眼,转身「嘭」地一声摔上房门,然后把房间里的音乐声开到最大,震得整个屋子都在抖。

妈妈见状,一屁股坐在地上,开始拍着大腿哭天抢地,嘴里翻来覆去地骂我不孝、冷血、白眼狼。

妹妹林晚听到动静,从厨房冲了进来。她看到眼前这片狼藉,眼圈一红,快步走到我面前,把那个红包死死地塞回我手里,带着哭腔说:「姐,我不要了,你快收回去。我们别吵了,求你了。」

我看着懂事的妹妹,她脸上挂着泪,眼神里满是委屈和恐惧。再看看地上撒泼打滚的母亲,和那扇传出震天响音乐的紧闭房门。

我的心,在这一刻,彻底冷了下去。

我一把拉住妹妹的手,不让她把红包拿走。我当着我妈的面,把红包重新塞进妹妹的怀里,看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:「小晚,这钱是你的,谁也抢不走。这是你应得的,你必须拿着。」

妹妹愣住了,眼泪还在往下掉。

我不再理会地上还在干嚎的母亲,转身从包里拿出手机。我没有去跟她争辩,也没有去劝她起来。

我就站在客厅中央,当着她的面,打开浏览器,开始搜索。

「如何合法追回父母擅自挪用的子女财产?」

「赠与行为完成后是否可以撤销?」

「家庭成员间的经济纠纷法律途径?」

我一条一条地看,还把几个关键的法律条款截了图。然后,我点开微信,找到了一个做律师的朋友,发了条信息过去:「在吗?咨询个家庭财产纠纷的问题。」

妈妈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。她从地上爬起来,狐疑地看着我。当她凑过来看清我手机上的内容时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几秒钟后,她爆发出比刚才更凄厉的咒骂:「林昭!你个畜生!你要干什么!你为了几个臭钱,要把你亲妈送进监狱吗?我白养你了!我当初怎么没把你掐死!」

我收起手机,平静地看着她,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
「妈,我只是在保护我合法赚来的钱,以及我妹妹应得的奖励。既然道理讲不通,那我们就试试别的。」

「有些人总觉得,哭声大就有理,辈分高就正确。他们搞错了一件事,这个时代,能决定话语权的,除了道理,还有银行卡余额。不好意思,这两样,我都占了。」

我的强硬态度,像一盆冷水,暂时浇灭了妈妈和弟弟的嚣张气焰。他们偃旗息鼓,但这个家的气氛,也降到了冰点。

晚饭是我和妹妹做的。饭桌上,妈妈的脸拉得老长,一言不发,只是不停地往林晨碗里夹菜,把他面前的碗堆成了一座小山。对我,她则完全视而不见。

吃着吃着,她突然阴阳怪气地开口了:「哼,养女儿有什么用哦,辛辛苦苦养大了,心都向着外人,胳膊肘往外拐。」

林晨全程戴着降噪耳机,一边吃饭一边看手机里的游戏直播,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怪笑,仿佛我们所有人都是空气。

妹妹林晚夹在中间,如坐针毡,扒拉了两口饭就说吃饱了。

这顿饭,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压抑的一顿。

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冷暴力,平静地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饭。然后放下筷子,擦了擦嘴,对身边的妹妹说:「小晚,去收拾东西。明天我带你去上海玩几天,机票我已经订好了。顺便,也看看那边有没有适合你的工作机会。」

我的声音不大,但足以让桌上另外两个人听得清清楚楚。

这是我的反击。釜底抽薪,带走他们唯一可以随意欺负和拿捏的「人质」。

妈妈手里的筷子「啪」地一声掉在桌上,她猛地站起来,眼睛瞪得像铜铃:「你说什么?带她去上海?不行!」

她几步冲过来,张开双臂堵在客厅门口,一副要拼命的架势:「她走了,家里这一摊子谁收拾?我跟你弟谁照顾?你弟高考没考好,心情正差着呢,正需要人陪着安慰!」

我冷冷地看着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:「他十八岁了,不是三岁,不需要人陪。林晚有她自己的人生,她不是给你那个宝贝儿子当一辈子保姆的。」

「你!」妈妈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我的鼻子说不出话来。

我懒得再跟她废话,直接拿出手机,找到家族里最有威望的舅舅的电话,按下了免提。

电话接通后,我用一种委屈又无奈的语气,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(当然,是基于事实,但经过了我的语言艺术加工)说了一遍。

「舅舅,我给小晚包了五万块毕业红包,我妈非要我拿回来,给我弟买最新款的游戏电脑和手机,说不买他就不复读了……」

「现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,我实在不放心小晚一个人在家,怕她受委屈,想接她去我那住几天,散散心,我妈堵着门不让走……」

我精准地踩中了每一个能激起长辈愤怒的点:「用前途威胁家人」「逼姐姐拿回给妹妹的奖学金」「妹妹在家受委屈」。

电话那头,舅舅沉默了几秒,然后传来了他压抑着怒火的声音:「王秀兰!你是不是疯了!把电话给她!」

我把手机递到妈妈面前。

接下来,就是长达十分钟的训斥。舅舅把妈妈从头到脚骂了个狗血淋头,说她重男轻女思想严重,拎不清,简直是丢了老林家的脸。

挂了电话后,妈妈的脸色铁青,嘴唇哆嗦着,但终究没敢再拦我。来自娘家的压力,让她暂时退缩了。

林晨在房间里听到了所有对话,他猛地拉开门冲了出来,指着我的鼻子骂:「林昭你个告状精!白莲花!就会在外人面前装好人!」

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,转身帮妹妹开始收拾行李。他的无能狂怒,在我看来,只是败犬的哀嚎。

临走前,我拉着行李箱,站在门口,对我妈说:「我每个月打到你卡上的五千块生活费,这个月我会照常打。但是,妈,我把丑话说在前面,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,这笔钱,以及以后所有的钱,你们一分都别想再拿到。」

说完,我拉着妹妹,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。

回到上海,我给妹妹林晚在我住的小区里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公寓,就在我的对门,方便照应。

我带她去逛街,给她买了很多她以前喜欢却舍不得买的衣服、化妆品。带她去吃人均上千的日料,去听音乐会,去看画展。

在上海的这段时间,林晚像是换了个人。她摆脱了在家里的那种压抑和谨小慎微,整个人都变得开朗自信起来。

她告诉我,从小到大,妈妈都让她省吃俭用,说女孩子不用穿那么好,要把钱省下来给弟弟。家里买了什么好吃的,第一份永远是弟弟的,她只能等弟弟吃剩下。

我听着心疼,也更加坚定了要让她留在上海的决心。

我动用自己工作几年积攒下来的人脉,帮她联系了几家不错的公司,投了简历。凭着她的学历和能力,很快就收到了好几个面试通知。

在此期间,妈妈的策略变了。她不再咒骂,开始打亲情牌。

她每天准时给我发微信,嘘寒问暖。

「昭昭啊,在上海工作累不累啊?要注意身体。」

「今天降温了,多穿点衣服,别感冒了。」

「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梅菜扣肉,给你寄过去好不好?」

她甚至还发来几张我小时候的照片,配上文字:「妈妈记得你小时候最黏我了,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。」

我看着这些虚伪的文字,内心毫无波澜。我知道,她所做的一切,最终目的还是为了钱,为了她那个宝贝儿子。

亲情牌见我不为所动,妈妈终于撕下了温情的面具,开始在家族群里卖惨。

她先是发了一张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吊水的照片,手臂上还扎着针。

配文:「唉,人老了,不中用了,被亲生女儿气得血压飙升,心脏难受,住院了。」

照片一出,群里立刻炸了锅。

各种亲戚开始轮番给我打电话、发微信。

三姑:「昭昭啊,你妈都气病了,你还跟她犟什么?服个软,回去看看她吧。」

四姨:「你一个女孩子,在外面挣钱不容易,但也不能忘了本啊。毕竟是亲妈,哪有隔夜仇?」

大伯:「你弟还小不懂事,你这个做姐姐的多担待点。一家人,和和气气的比什么都重要。」

他们的话术千篇一律,核心思想就是让我妥协,让我回去继续当那个予取予求的提款机。

我没有回复任何人的信息,也没有接任何一个电话。

我直接在网上打开一个家政APP,筛选了一下,找了一个口碑最好、经验最丰富的护工阿姨,预付了一个月的工资,服务内容是24小时贴身照顾。

然后,我一个电话打回了家。

电话是妈妈接的,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,充满了病态。

「喂……」

「妈,」我开门见山,「听说你病了,我给你请了个护工,24小时照顾你。我已经把钱付了,她一个小时后到家。你安心养病,钱不够我再加。别担心,医药费我也会报销的。」

我顿了顿,补充了一句:「但是那五万块,还是那句话,不可能。」

我用魔法打败魔法。她要人照顾,我给;她要道德绑셔,我满足她。她要钱,一分没有。

成年人的世界里,解决情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制造情绪的人。他们想用亲情绑架我?不好意思,我只接受金钱的绑架,可惜他们没有。

我请护工的这一招,显然超出了妈妈的预料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,然后爆发出气急败坏的吼叫:「林昭!你安的什么心!你是不是盼着我早点死!我不要什么护工!你让她滚!」

「护工的钱我已经付了,一个月的,全款。她被你骂走,钱是不退的。」我平静地陈述事实,「你要是真病了,就让她留下照顾你。你要是没病,那正好,也省得我担心了。」

妈妈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最终只能无能狂怒地挂断了电话。

我心里清楚,她的「病」,已经好了。

护工阿姨后来给我打电话,说我妈把她骂了出来,她只能先回去了。

我让她不用管,工资照拿,就当是带薪休假。

几天后,妈妈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。她又一次打来电话,声音听起来很疲惫,甚至带着一丝讨好。

「昭昭啊,是妈不对,妈想通了。你弟不懂事,我也有错,我不该逼你。」

她叹了口气,继续说:「这样吧,你弟买电脑那钱,就算你借给他的。我让他给你写个借条,等他以后毕了业,打工挣钱了,让他自己还给你。你看这样行不行?」

我听着她这番话,心里冷笑不止。

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。以我对她的了解,这绝对是缓兵之计。

但我表面上没有戳穿,只是淡淡地说:「既然是借,那就要有正规的借条。白纸黑字写清楚借款金额、用途、还款日期,利息也要算上。」

「应该的,应该的!」妈妈满口答应,态度好得反常,「亲姐弟也要明算账嘛!我让他写,一定让他写清楚!」

「口说无凭。」我决定将计就计,并且要挖一个更大的坑等着他们跳,「这样吧,我来起草一份标准的电子版借款合同,发给你。你打印出来,让林晨签字,按手印。并且,他必须在签字的时候,全程录一个视频发给我,视频里要把他的脸和签字的动作都拍清楚。」

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。

我这个要求,显然也超出了她的剧本。但为了先拿到钱,她最终还是咬着牙答应了。

我当晚就起草了一份极其正规的借...款合同。

我特意咨询了我的律师朋友,每一个条款都写得滴水不漏。

借款金额,我只写了三万元,这笔钱刚好够买一部最新款的手机和一台性能不错的游戏电脑。

年化利率,我参考了银行同期贷款利率。

还款计划,我写的是「自借款人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,每月从工资中扣除两千元,直至还清本息」。

最关键的是,我在合同的最后,加了一条特别条款:「若借款人林晨无法按时履行还款义务,则该笔债务将由其法定监护人,即母亲王秀兰女士,承担全部连带偿还责任。出借人林昭有权向其监护人追讨,并保留采取一切必要法律手段的权利。」

我把合同的PDF文件发了过去。

妈妈收到后,很久都没有回复。我猜她大概是被「监护人连带责任」这一条给镇住了。

但对宝贝儿子的渴望,最终战胜了理智。半个小时后,她回复我:「行,就按你这个来。」

第二天上午,我准时收到了弟弟林晨签字按手印的合同照片,以及一段视频。

视频里,林晨穿着大背心,一脸不情不愿地坐在桌前。妈妈在旁边不停地催促:「快点念!念完签字!」

他拿起笔,照着合同,含含糊糊地念着:「我,林晨,自愿向姐姐林昭,借款人民币三万元整,用于购买学习设备……」

收到所有证据后,我把它们分门别类,在云端和本地硬盘都做了备份。

然后,我遵守「承诺」,通过手机银行,转了三万块钱到妈妈的账户上,并且在转账备注里,清清楚楚地写下了八个字:「林晨购学习设备借款」。

钱一到账,林晨立刻拉着我妈去市里,如愿以偿地买到了最新款的iPhone和外星人电脑。

当天下午,他的朋友圈就更新了,九宫格,全方位展示他的新设备,配文:「感谢我姐!我一定会好好学习,不辜负你的期望!」

底下全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的羡慕和吹捧。

妈妈也在家族群里旁敲侧击,发了一句:「到底是一家人,血浓于水。晨晨还是懂事的,知道是『借』姐姐的钱,以后要还的。」

我看着他们的表演,不发一言。

妹妹林晚有些担心地问我:「姐,他们肯定不会还钱的,你这钱不是打水漂了吗?」

我笑了笑,摸摸她的头,对她说:「放心,我不仅要他还钱,我还要让他连本带利,把他这些年从这个家吃下去的、多占的,全都给我吐出来。这三万块,只是个开始。」

鱼儿咬钩,总需要一点耐心等待它把钩子吞得更深一些。

这个机会,在一个月后到来了。

妈妈又一次给我打来了电话。这一次,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喜气洋洋和理直气壮。

「昭昭啊!跟你说个大好消息!你弟有出息了!他自己找了个咱们省里最好的复读班,全封闭式的,军事化管理,升学率特别高!老师说以你弟的底子,好好学一年,考个一本没问题!」

我静静地听着,心里已经猜到了她接下来的话。

果然,她话锋一转:「就是这个班的学费有点贵,一年要五万块。昭昭你看,你上次不是还答应给你弟五万吗,就先转了三万。你再添三万,凑个五万,把剩下的两万也一起转过来,给你弟交学费吧!」

她的算盘打得噼啪响,仿佛我之前那三万块的「妥协」,已经让她彻底拿捏住了我。

我听完,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
时机,到了。

我故意装出为难的语气,慢吞吞地说:「哎呀,妈,五万块……我最近项目上出了点问题,可能要被扣奖金,手头也挺紧的……」

我停顿了一下,然后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:「要不这样?上次借给林晨那三万块,让他先还给我?我周转一下,等缓过来了,再考虑复读班的事?」

妈妈电话那头喜气洋洋的笑声,戛然而止。

电话那头,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
过了足足有十几秒,妈妈难以置信的声音才传了过来,调子都变了:「你说什么?让他还钱?他拿什么还?他还是个学生!」

「可是借条上写了啊。」我用最无辜、最天真的语气回答她,「白纸黑字,您当时也同意的。亲兄弟明算账,这不还是您教我的吗?」

我继续火上浇油:「我本来以为他买了新的学习设备,成绩能突飞猛进,在学校考个奖学金什么的,就能把钱还我了呢。既然他现在没钱,那也没关系,按照合同上写的,只能由您这个监护人来还了。妈,您什么时候方便,先把钱还我?」

「林昭!」妈妈在电话那头彻底爆发了,声音尖利得像要刺破我的耳膜,「你安的什么心!你是不是就想看我们家的笑话!我告诉你,那借条是假的!是哄你玩的!你别当真!」

她终于,亲口说出了实话。

「哦——」我故意拉长了声音,「原来是哄我玩的啊。」

我挂断电话,没有再给她骂我的机会。

然后,我打开了微信。

我把之前存好的所有证据,包括那份有林晨签字按手印的借款合同扫描件、他亲口念出借款协议的视频、我转账三万元并备注「借款」的截图,以及刚刚和妈妈那段通话的录音, जिसमें她亲口承认「借条是哄你的」,打包成一个文件。

然后,我点开了那个有几十个亲戚的「林家相亲相爱一家人」微信群,把这个文件,发了进去。

文件发送成功后,我在群里发了一段文字。

「各位叔叔阿姨,舅舅姨妈,本来家丑不可外扬。但我妈王秀兰和我弟林晨,以复读购买学习设备为名,诱骗我签订三万元借款合同。如今不仅不承认这笔借款,还想继续索要五万元学费。」

「以上是我保留的所有证据。如果这笔钱一周之内不归还,我将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。另外,我刚刚与我母亲的通话录音显示,她承认这份合同是『哄我玩的』,这可能已经涉嫌合同诈骗,我也会一并咨询律师,保留追究其刑事责任的权利。」

这条信息,像一颗深水炸弹,在平静的家族群里轰然炸开。

刚才还一片祥和,转发着各种养生链接和心灵鸡汤的群里,瞬间鸦雀无声。

几分钟后,之前那些劝我「大度」、「懂事」的亲戚,风向全变了。

第一个站出来的,是舅舅。他直接在群里@了我妈:「王秀兰你是不是疯了?你联合你儿子骗自己亲生女儿的钱?你还要不要一点脸!」

紧接着,其他亲戚也纷纷开始指责。

「秀兰,这事你做得太过了!昭昭在外面辛辛苦苦挣钱,你怎么能这么坑她?」

「晨晨也太不懂事了,为了个手机电脑,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!」

「怪不得昭昭要把小晚接走,有你们这样的妈和哥,谁在家能待得住?」

舆论,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,彻底倒向了我这一边。

妈妈和弟弟被这突如其来的「公开处刑」彻底搞蒙了。他们在群里一句话都不敢说,头像灰着,仿佛人间蒸发。

我知道,此刻他们的手机,一定已经被各种亲戚的质问信息给淹没了。

他们疯狂地给我打电话,发微信,从一开始的咒骂,到后来的求饶。

我一概不接,不回。

走投无路之下,妈妈居然想出了一个更愚蠢的招数。她大概是觉得,只要把事情闹大,让我丢脸,我就能屈服。

第二天下午,我正在公司开会,突然接到了前台的电话,说我的家人来找我。

我心里咯噔一下,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
等我赶到公司楼下大厅,看到的是一幅让我怒火中烧的画面。

妈妈一屁股坐在我们公司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围观的同事哭诉。弟弟林晨则像个门神一样,叉着腰站在旁边,一脸的愤恨和委屈。

「大家来评评理啊!我这个女儿不孝啊!」妈妈拍着地,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厅,「她在上海挣大钱了,就看不起我们乡下人了!为了几万块钱,就要把她亲妈亲弟弟告上法庭啊!我没法活了啊!」

不少同事对着他们指指点点,前台的两个小姑娘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。

我看着这场闹剧,没有慌张,反而觉得,这是个彻底解决问题的最好机会。

我让保安先过去维持秩序,隔开他们和围观的同事。然后,我从容地拿出手机,分别给公司法务部的负责人和人事总监发了条信息,请他们下来一趟。

几分钟后,我带着我们公司的法务和人事,一起出现在了大厅里。

我妈看到我,哭声更大了,仿佛看到了救星,又仿佛看到了仇人:「林昭你个没良心的!你终于肯出来了!」

我没有理会她的哭闹,而是先对着周围围观的同事们,微微鞠了一躬。

「非常抱歉,因为我的家事,占用了大家的宝贵时间,也影响了公司的正常秩序。」

我顿了顿,提高了音量,确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。

「这是我的母亲和弟弟,因为一些家庭财务纠纷来找我。为了不影响公司,我已经报警了。」

「报警」两个字一出口,妈妈的哭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,戛然而止。林晨脸上的嚣张气焰也瞬间消失,变得有些慌乱。

我走到他们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,语气冷得像冰。

「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把家事闹大,喜欢让别人来评理。那好,我们就在警察面前,说个够吧。」

「正好,你们诱骗我签订借款合同的事,也让警察同志来评评理,看看这到底算家庭纠纷,还是算诈骗。」

我曾经以为,家是讲爱的地方。后来才发现,在有些人眼里,家只是个可以无限透支的ATM机,而我就是那张没有密码的卡。现在,不好意思,这张卡,我申请挂失了。

警察很快就到了现场。

公司的接待室里,面对穿着制服、神情严肃的警察,妈妈和弟弟那套撒泼打滚的把戏,完全失去了作用。

我冷静地把我准备好的所有证据,一份一份地摆在桌面上:打印出来的借款合同、存着视频和录音的U盘、手机里的转账记录。

我条理清晰地陈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,公司的法务同事也在旁边进行了专业的补充。

警察在了解完所有情况后,脸色变得很严肃。

他对妈妈和弟弟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,明确地告诉他们:「虽然你们的行为,从刑事上看,可能还够不上诈骗罪的立案标准。但是在民事上,这已经构成了明显的欺诈行为。林昭女士通过法律途径追讨这笔借款,是完全合法合理的。」

「另外,」警察指了指门外,「这里是企业办公场所,你们来这里大吵大闹,严重扰乱了单位的正常工作秩序。如果再有下次,我们可以依据《治安管理处罚法》,以寻衅滋事的名义对你们进行拘留。」

在法律的威严面前,妈妈和弟弟彻底蔫了。他们像两只斗败的公鸡,低着头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最终,他们被警察进行了口头训诫,并被要求立刻离开,保证以后绝不再来我的公司骚扰。

事情结束后,我听从公司法务的建议,委托我的律师朋友,正式向老家寄去了一封律师函,要求他们在规定期限内,归还三万元借款本金及相应利息。

这封盖着律师事务所红章的信,成了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妈妈是真的怕了。她怕我真的会起诉,怕村里人知道她骗自己女儿的钱,怕再被警察抓走。

她开始东拼西凑地借钱,甚至拉下脸去问当初那些在群里指责她的亲戚借。可想而知,她处处碰壁,受尽了冷眼。

最终,她把林晨那台刚买了一个多月的外星人电脑和iPhone都卖了,又凑了一些自己的养老钱,总算把三万块钱还给了我。

钱到账的那一刻,我没有半分喜悦,只觉得可悲。

林晨的「顶级复读班」自然是泡汤了。没了新电脑和新手机,他整天在家里摔摔打打,怨天尤人。最终,在亲戚的劝说下,去了一所没人愿意报的民办大专,混个文凭。

我以为这件事到此就该画上句号了。

但没想到,一个电话,揭开了一个更让我心寒的秘密。

那天,舅舅突然打电话给我,语气非常复杂,充满了愧疚和犹豫。

他告诉我,当年我爸因病去世前,并不是像我妈说的那样,没留下什么钱。实际上,我爸留下了一张二十万的定期存单,密码是我的生日。他特意嘱咐过我妈,这笔钱是留给我和妹妹林晚上大学用的。

可是,这笔钱,在我考上大学后不久,就被我妈取了出来。她没有用在我身上,而是转手给了叔叔,也就是我爸的亲弟弟,给他儿子,我的堂弟,在县城买房付了首付。

她给出的理由是:「女儿总是要嫁人的,泼出去的水。钱留着也是给外人,不如帮衬一下自家的亲侄子,将来还能给我们养老。」

舅舅说,他也是最近听我婶婶酒后失言,跟人炫耀时才知道的。他觉得对不起我过世的姐夫,更对不起我们姐妹俩,挣扎了很久,最终决定把真相告诉我。

挂了电话,我坐在上海公寓的沙发上,浑身冰冷,如坠冰窟。

我终于明白了。

为什么我上大学时,学费和生活费都得靠自己申请助学贷款和拼命做兼职?为什么妹妹上学时,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?为什么家里明明不宽裕,我妈却总能拿出钱来接济叔叔家?

原来,我们姐妹俩这些年拼死拼活在外面挣扎,省吃俭用补贴家用,以为是在尽孝,其实只是在为一个巨大的谎言和偏心买单。

而我给妹妹的那五万块,本就该是我们父亲遗产的一部分,是我妈欠我们的。

我没有哭,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愤怒地打电话去对质。

我只是平静地订了两张回家的机票。

我带着妹妹,直接回了老家。我提前联系了舅舅,请他把所有能叫到的亲戚,包括叔叔一家,都叫到了我家。

客厅里,坐满了人。

我当着所有人的面,看着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妈妈,和我妈当面对质了这二十万的去向。

我拿出了通过法律途径调取到的,当年那张定期存单的销户流水。

妈妈在铁证面前,嘴唇哆嗦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叔叔和婶婶还想抵赖,说这是我妈自愿赠与的。

我没有跟他们争吵,只是拿出了录音笔,按下了播放键。

里面清晰地传出了我之前和舅舅通话的录音,以及舅舅转述的,婶婶酒后吐真言的那些话。

「……他哥就是个死脑筋,留钱给女儿有什么用?还不是便宜了外人!秀兰还是拎得清,知道钱该给谁花……」

录音播放完毕,叔叔和婶婶的脸,瞬间变成了猪肝色。

最终,在所有亲戚的见证和舅舅的施压下,叔叔一家被迫写下了一张二十万的欠条,承诺分期五年,还清这笔挪用了近十年的钱。

妈妈则在这场家庭审判中,彻底身败名裂。她在老家再也抬不起头来,成了所有人的笑柄。

弟弟林晨在大专里浑浑噩噩,时常打电话回家抱怨生活费不够,但再也没有人理会他那点无病呻吟。

我拿到叔叔家还的第一笔四万块钱后,加上我自己的积蓄,在上海一个不错的地段,给妹妹付了一套小公寓的首付。

我们姐妹俩,终于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,温暖明亮的家。

从那以后,我再也没有回过那个所谓的「家」,也拉黑了母亲和弟弟的所有联系方式。

听说妈妈时常一个人坐在老屋的门口,呆呆地望着远方,后悔不已。

可那又与我何干呢?

有些人,有些事,不配得到原谅。

我不是什么圣母,做不到一笑泯恩仇。我只信奉一报还一报的能量守恒。他们种下的因,结出的果,哪怕再苦,也请他们自己,慢慢品尝。

我和妹妹的新生活,才刚刚开始。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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