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上最魔幻的事情，莫过于看着两拨人，围着一堆市场上的失败品，一个哭着喊着要当接盘侠，一个半推半就地想赶紧清库存，双方还都觉得自己血赚。
这种堪比“大郎，该喝药了”的奇葩剧本，最近就在战斗机圈子里上演了。
主角，一边是天天琢磨着怎么“以武拒统”的对岸，另一边是自诩浪漫与优雅、实际一肚子生意经的高卢雄鸡法兰西。
而他们中间的“药”，就是那款听着挺浪漫，叫“阵风”的战斗机。
事情的起因很简单，对岸手里那批法国产的“幻影2000”早就飞成了老爷车，三天两头往下掉，零件估计都得从报废车上拆，再飞下去，飞行员的心可能比发动机抖得还厉害。
家里这堆破烂眼看是指望不上了，得赶紧换新的。
换新的找谁？首选当然是他们大哥，美利坚。大哥家的F-16V倒是挺香，性能也过得去，但问题是，大哥卖东西，那不叫卖，那叫恩赐。价格突出一个“爱买不买，不买滚蛋”，而且给你的还是猴版中的猴版，关键代码和核心功能都得看大哥心情。
这就好比你去买个顶配iPhone，结果到手发现除了打电话发短信，其他APP都得扫码向库克申请，每次申请还都得说一堆好听的。
这谁受得了？
于是，有小机灵鬼就开始琢磨别的路子，欧洲货好像也不错？当年的“幻影”不就是从法国买的嘛，老关系户了，要不再续前缘？
于是，“阵风”就进了备选清单。
说到“阵风”，这飞机也挺有意思的。达索公司出品，法国人眼里的骄傲，欧洲“台风”之外的独苗，号称“全能战士”，上能空战狗斗，下能对地舔地，还能挂着核弹头搞战略威慑，简直是法兰西军工的脸面。
但这张脸，最近有点挂不住。
尤其是在中东和北非市场上，被咱们的歼-10CE，也就是大家俗称的“猛龙”，给搅了个天翻地覆。
本来法国人拿着“阵风”到处推销，仗着自己欧洲名牌的身份，价格报得老高，一副“你买是看得起你”的架势。结果“猛龙”一出来，性能不比你差，某些方面甚至还更强，价格直接给你打骨折，售后服务还一条龙包到位。
这就好比你开个LV专卖店，隔壁突然开了个Coach工厂店，设计新潮，质量过硬，价格还只是你的零头。
这生意还怎么做？
客户又不傻，尤其是那些中小国家，钱都是掰着指头花的，谁不想花小钱办大事？一来二去，“阵风”的场子就被歼-10CE给砸得稀烂，原本几个潜在的大客户，眉来眼去之后都扭头去找了“猛龙”。
这下法国人可气坏了，感觉自己祖传的奢侈品被人家当白菜给比下去了，面子和里子都丢光了。
这事儿的奇妙之处就在于，正常逻辑下，一款战斗机在国际上被别人家的产品按在地上摩擦，名声臭了，价格就得跳水，买家都得绕着走。
但现在，剧本反着来。
对岸那帮人，恰恰就是看中了“阵风”现在的尴尬处境。
你想啊，如果“阵风”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欧洲顶流，价格坚挺，订单接到手软，法国人鸟都不会鸟你。卖给你？得罪东方那个大客户不说，还得担着巨大的政治风险，图啥？
可现在不一样了。“阵风”成了滞销品，达索公司的股价估计都得靠CEO的鸡汤来维持。整个法国军工都憋着一口气，急需一份订单来证明“阵风”宝刀未老，不是卖不出去，只是你们不识货。
这时候，对岸上赶着来求购，这姿态就很有讲究了。
潜台词是：“法国老哥，你看，你家这宝贝，虽然在外面被人家说得一文不值，但在我眼里，它就是光，就是电，就是唯一的神话。别人不要，我要！别人嫌它贵，我觉得值！只要你肯卖，我就是你‘阵风’最忠实的粉丝！”
这叫什么？这叫雪中送炭。
这波操作，直接把法国人架到了一个很舒服的位置上。
对于达索公司来说，这是救命的订单，能盘活生产线，能给股东一个交代。
对于法国军方和政府来说，这是挽回颜面的机会。你看，不是我“阵风”不行，是市场没眼光，这不还有人哭着喊着要买吗？这说明我们的产品还是有核心竞争力的嘛。
更重要的是，买家不挑啊。
一个已经被证明是“手下败将”的装备，人家不嫌弃，还当成宝一样捧着，这种“真爱粉”上哪儿找去？
印度人虽然也买了不少“阵-风”，但那是之前的事儿，而且印度人买东西突出一个“我全都要”，属于广撒网。而对岸这次求购，就有点“非你不可”的悲壮感了。
所以，现在问题的核心，已经不是“阵风”好不好的问题，而是法国人敢不敢卖的问题。
历史上，法国人不是没干过这种事。当年的“幻影2000”和“拉斐特”护卫舰，不就是顶着压力卖的嘛，后来还因为回扣问题闹出一堆丑闻。这说明，在巨大的利益面前，所谓的政治原则，有时候也就是一张可以灵活擦屁股的纸。
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国际环境下，有美国在后面拱火、撑腰，法国人如果半推半就，找个“维护地区平衡”的借口，把这笔生意做了，也不是完全没可能。
说白了，这桩潜在的交易，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黑色幽默。
一个急需新玩具来壮胆，但又买不起顶配的买家。
一个自家王牌产品被砸了场子，急需找人接盘来挽尊的卖家。
一款性能早已不复当年之勇，价格却依然保持奢侈品本色的“过气网红”产品。
这三者凑在一起，简直就是一出魔幻现实主义大戏。
这本质上，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政治默契和商业投机。买家要的不是战斗力，而是“我买了新飞机”这个事实本身，用来对内宣传，对外打气。卖家要的不是多少钱，而是“我的飞机还有人买”这个事实，用来维护自家军工的脸面和股价。
至于那几架铁鸟到底能不能飞，飞起来有没有用，谁在乎呢？
大家要的，只是一个看起来很努力的姿态，和一张可以用来发朋友圈的票根。
仅此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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